第三十二章 问与答
村子对面的山头上，
四道身影站在山围边缘，俯视着下方的小山村。
“老板，幻界出了点问题。”
其中一位明显是四人小队的队长，带着特制的像是蓝牙耳机，正在通电话，声音恭维，姿态极低。
“怎么回事？”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阴沉的声音。
“幻界不稳定，要坍塌了。”
“11号实验体是否安全？”
“安全，并且准备离开。”
“好，你们撤退。”
“那个，老……老板，我们已经进入幻界了。”
带头人的声音越来越低，甚至不由自主的弓下了腰。
“混……蛋！”
简单的两个字，却足以表现出电话另一头极大的愤怒。
那位队长一听，浑身不由一颤，连同其他三人身体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我们是想挽救幻界”队长。
“哼！”
“…………”四人再不敢出声。
“你们都是资深使徒，11号虽然是普通使徒，但战力不比你们任何一人差，你们不要起冲突，不要表现出异常，
至于那个小姑娘，不要理会，只是一个手无束鸡之力的小孩。
以后不要在盯着他了。
之后怎么办，我想你们明白！”
电话那头这次说了很多，言语间无不表示出对11号的重视。
四人苦着脸，看向下方，
11号的能力他们多少知道一点，但要说那个身穿红衣裙的女孩，只是一个手无束鸡之力普通人？
他们真想大骂一句：你他么的眼瞎吗？
…………
一间普通的书房内，
你不知道它到底是深藏水泥森林中的何处，也不知道是深埋地下的隐秘建筑，还在悬挂在万丈崖壁上的凿洞中。
因为他四面徒壁，没有一扇窗户，不见有一丝光亮照进屋里。
屋里其实不是一片漆黑，布置也非常简单，
只有一张简约的书桌，桌子的前后，各一张简单的木质四腿椅子，
有两道身影端坐在上面。
但要想看清他们的容貌，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干扰你的视线，让你无法聚焦，只能模糊确认是人的身影。
“您不是要除掉11号吗？怎么现在反而担心他的安危了？”
第一道身影，在书桌外面的椅子上坐着，在听到之前的电话内容后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收到了警告，以后我只有一次对他出手的机会，不管是11号，还是他的本体。”
第一道身影，抬头看了看屋顶，目光像是要穿透屋顶，直达星空，半响后才说道：
“是它也在意11号的存在？”
“呵，那倒不是，只是履行规则而已，毕竟包括本体，算上11号，我总共进行了12次试验，这本就逾越了规则。
它允许我这么做，无非也是希望我的实验能成功罢了。”
“那实验算是成功了？”
“不成功的话，他能兑换到‘鼎魂’吗？不成功的话，我们能安然的待在这里吗？”
“什么意思？”
第一道身影像一个求知欲极强的三好学生一样，不停的发问。
而书桌里的那道身影，也像一位慈眉善目的园丁，不厌其烦的为他解释着：
“兑换到‘鼎魂’就是它认为成功的标致。11号是规则允许内的最后一次实验，如果失败，我等都将被抹杀。”
“既然它对11号这么上心，
您，还有机会吗？”
第一道身影的语调有些担心。
“这就回到之前说的了，
我们还有最后一次实验机会，成功与否就看11号能否在故事世界中存活下来，并且等阶达到高级使徒。”
“那如果11号在故事世界中死亡，或是它刻意照顾11号……”
“11号死亡，我们也就无关实验成功与否了，只能继续接受它的召唤，
至于照顾11号？它可不希望自己培养出来的东西，
是温室中的花朵。”
两人谈了很久，
最后第一道身影道别，身影渐渐分离虚化，整个人像消失的电子微码。
书房内的身影手掌一番，凭空多出一张黑色的卡片，
上面分布着复杂的符文，其中两道泛着浅蓝色光芒的丝线，贯穿整张卡片，
像电路板上烙印的纹路。
“这东西，也只能帮你们不被它拉进惩罚故事世界而已。”
…………
徐辰整个人陷入呆滞状态。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从小到大所有的记忆，都是子虚乌有的幻象。
怪不得那些照片都没了影像，原来是幻想出村庄背景的女孩，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原始背景都要消失了，复制上去的东西又怎么可能长存？
所有与之相关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那自己算什么？
记忆中所有的经历，儿时五十里铺中美好的回忆，又算什么？
虽然村子发生怪异，连过世的养父母都对自己刀刃相向，但并不妨碍留在记忆深处的美好片段。
原来记忆都是别人动手脚给灌输进去的，就像一只玩偶，任人摆布。
徐辰陷入自我否定的旋涡中。
“要不，你问问他们？”
小女孩指了指对面的山头，有四道身影正在靠近。
随着几人的靠近，村子的变化开始加剧。
一些村民，都不受控制的飘到了空中，一起的还有地上的土石、绿植，
整个一片末世景象，就像《超人高铁之躯》电影中，那艘外星飞船改造地球时的场景。
“噗噗”声不绝于耳，
空中的村民一个个都身体炸裂，化作血雾，喷溅在悬浮起的其他建筑物上，
什么是血染的风采，此时正在完美的诠释。
村中的变化，让那四道身影也为之惊叹，显然这并不是他们的手段。
徐辰低头看了小女孩一眼：
“你说，他们知道我的过去？”
小女孩耸耸肩，没有做声，
两颗小獠牙漏在外面，相比于她说话的漠然，平添了几分可爱。
徐辰迎着四人走过去。
“嘿！这位兄弟，我们刚从虚境出来，不知道怎么就来到……”
四人中的队长打着招呼，而徐辰此时却突然加速，
“砰！”的一声，
整个人直接和那个队长撞在一起，摔倒在地，张口就咬。
尼玛，还给老子装，无巧不巧的你们就来到了这？
这可是小女孩创造的世界，除了和这里相关的自己，别人根本就不能随便进来。
既然他们能进来，那也就应了小女孩说的话，
这个地方，被这四人，或是他们背后的势力动了手脚，
而自己，就是一只小白鼠。
天知道，现在的徐辰到底压抑多大的郁气。
其他三人见队长被扑倒，知道事情并没有老板说的那么简单。
其中一人速度极快，刹那间就冲了过去，一拳轰在徐辰的左边肋下。
徐辰被强大的冲击砸了出去，在地上滚出十数米远才停了下来。
这人明显具有疾速和巨力双重异能。
剩下两人则是站在原地，盯着闲庭信步走过来的小女孩。
他们都能感受的到，小女孩的实力不在他们之下，甚至和队长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那是即将踏入高级使徒等阶的人。
剩余两人中的一人，突然手中雷电闪烁，手掌举起，对着远处的徐辰做了一个下劈的动作。
“轰咔！”
突然一声雷霆巨响，
徐辰站立的地方一片雷芒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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