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自恋小鬼
虽说池瑜他们已经大三下学期，专业课也基本全部结束，然而学院里想起一出是一出，硬是逼着他们选了几门艺术类课程。
池瑜这学期空闲时间很足，老傅实验室那边也没什么事，乐得清闲自在。浏览了一遍供选课程，果断勾了古典音乐鉴赏和红楼赏析，啧，这样一来，国外的国内的都有了。
双管齐下，陶冶情操。
相对于她的轻松自在，顾清雪就惨了。
课程比她多不说，还得天天候着老傅的指示，再加上两门校任选课，课程安排上排得满满当当，比上大一还惨。
“池瑜，你选的什么呀。”
顾清雪有气无力的看着自己的课表，欲哭无泪。
她还要谈恋爱呢，这么多课，哪有时间跟小哥哥你侬我侬啊。她都大三了，想起前几天大一的小学妹还问起她有没有男朋友，当时给她尴尬的呀。
就差找个地缝当场钻进去了。
“古典和红楼，一起来吗？”
“不了不了，消受不起，我还是去上我的医学解剖吧。”
顾清雪摆摆手，瞄了一眼手机。
“我说，今晚上学生会聚餐，你收到通知没？”
“嗯。”
池瑜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站在镜子前比量着母上大人给她买的新衣服。
白色休闲小衬衣，高腰阔腿西装裤，再搭配一双高跟小皮鞋。嗯，这么看，还是有几分成熟女性小白领的味道。
满意。
“去吗？”
顾清雪从床上探出脑袋，恹恹地问道。
“去呗，反正也是闲着。”
之前大一刚开学，满怀着对大学生活的憧憬，池瑜参加了学生会的面试以及几个社团的招新，凭借着优越的自身条件，那当然是稳过无疑。
池瑜之前是组织部副部长，大三之后以学习任务重为由退了。只是每次学生会聚餐，还是会叫她。
“那就去吧，去看一眼小帅哥也不错啊。”
顾清雪懒懒地瘫回床上，丝毫不想动弹。
过了个年，她和池瑜倒是完全反过来了。以前都是池瑜赖床，现在自己竟然比池瑜还要懒上几分。
那就懒着吧。
下午第二节是古典音乐鉴赏。
开学第一天就上课，很刺激。
雨停了，只是天还是阴沉沉的，下了一天雨，原本略有几分回暖的气温又降下来了。
学校里的柳树抽了新枝，上面还带着几枚小肉瘤似的芽儿，冒着几撮稚嫩的绿，迎风招展，颤颤巍巍的，感觉风一大就能吹跑，十分脆弱。
离上课时间还早，池瑜却早早出了门。并不是多么好学上进，只是上课教室安排在艺术楼，艺术楼向来以九曲连环迷宫阵著称，对于路痴来说，简直是天劫。
池瑜怕自己一时半会找不到教室，耽误上课。第一天上课就迟到，总归有些说不过去。
停了雨又起雾。
比下雨好不了多少。
路滑，等池瑜小心翼翼地穿过连桥到艺术楼的时候，离上课还剩五分钟。看一眼课表，上课地点在艺术楼报告厅。
叹口气，随便抓了一个路过的同学，露出一脸和善温柔的笑容，问路。
待小男生红着脸，充分将汉语和肢体相结合，叙述了一堆她听不懂的“前面楼梯口向东走，上三楼，然后往西走，遇到一个回廊再往北走，拐过两间办公室就能看到报告厅”。
东西南北……七拐八拐，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自己讲迷糊。
池瑜微笑着谢过，心中却是愈发无奈。
反正，是在三楼，应该不难找。
“铃铃铃——”
上课的铃声适时响起，原本还有些拥挤的走廊瞬间宽敞了，偶尔几个人背着包从她身边快步走过。
得，迟到了，那就不用急了，可以慢慢找。
索性，阴差阳错上对了楼梯，走了几步，闭着眼随便选了个方向，就看见了报告厅几个字。
刚上课十分钟，教授已经开始了正题。
教室很大，但是因为天气和刚开学的缘故，人不算多。
池瑜从后门悄悄进去，就近坐在倒数第二排。
古典音乐鉴赏，选课的要么是醉心音乐艺术的，要么是为了凑学分来上自习的。而池瑜，属于两者中和——打发时间，顺便陶冶情操。
偌大的教室，能容纳千数人左右。上课的学生不多，坐得十分分散且靠后，零零散散的，然而老师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看不见。
池瑜这排，只有她和一个戴着耳麦听歌的男生。
即便没几个人听讲，老教授依旧讲得眉飞色舞，池瑜不忍见教授白费心思，支着肘，认真听讲。
虽然她从小学钢琴，但是跟真正的大家比起来，仿佛隔着十几条银河，相去甚远。
一节课下来，收获了不少，倒也对得起她冒雨来上课。
“好巧，又见面了。”
熟悉的声线。男生高大的身材投下一大片阴影，笼罩着有些诧异的池瑜。
上午刚见过的那个少年。
换了一身颜色鲜艳的休闲装，被淋湿的头发现已吹干，温柔地卷翘着，颈间依旧是那一个耳麦。
原来跟自己坐一排的那个男生，是他。
池瑜礼貌地笑笑，微微颔首。
“我叫程明泽。”
少年伸出右手，白皙纤细，指节微曲，一脸笑意看着她。
“池瑜。”
依旧是一脸礼貌地微笑，然而池瑜并不打算握住那只看起来十分漂亮的手。
“你也喜欢这些？”
意识到池瑜的疏离，程明泽也不恼，收回右手，插进裤兜，状若随意地问道，“我喜欢斯维亚托斯拉夫·杰奥里索维奇·里赫特，你呢？”
这还是第一个对他视若罔闻不理不睬的女生，有趣。
程明泽生得极好，长得又高挑，一个眨眼的小动作，就能引起一票小姑娘的尖叫，并且他自己也很受用。
自恋幼稚鬼。
池瑜不为所动，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顾清雪几分钟之前就给她发消息催命了，她可没时间在这看一个小屁孩搔首弄姿。
“我喜欢兔斯基，麻烦让让，赶时间。”
收拾好东西，池瑜轻轻推开对面的人肉路障，火急火燎地从后门跑了。
身后是一抹探究又包含笑意的目光。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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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手划伤了……果真手残了……我要是万更，那一定是对你们的爱……不说了，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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