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像往常一样
那位津岛小姐亲近中原大人，这在portmafia是个公开的秘密。从二人的日常相处就可以看出来了，向来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宛如一个精致玩偶的津岛小姐，似乎很喜欢和中原大人有肢体上的接触。
牵手、拥抱、挽手……这些似乎都是津岛小姐主动进行的，而中原大人并没有拒绝这些亲密的举动。
渐渐地，不知从哪里传出了二人正在交往的流言，并在portmafia愈演愈甚。
没办法，毕竟津岛小姐的亲哥哥太宰大人与中原大人的关系是公认的恶劣，按理说他应该会阻止二人的那些亲密行为，但是吧，却反常地迟迟没有反应……嘶，细思极恐啊。
mafia也是人，都有八卦之心，只不过一般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他们面前提及此事，仅仅是在私下流传。当然，总有些人是例外。
例如，“旗会”。
“哈哈哈，中也，不赖嘛！”
名为“旧世界”的台球吧内，刚出完任务的中原中也一脸莫名地看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暧昧地笑着的“信天翁”。
“哎呀哎呀，别装了，我们都知道了。”
“哈？”
“恭喜啊，中也。”“钢琴家”小幅度地晃了晃手上盛有香槟的玻璃杯“不过要小心那位的哥哥哦，他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呵呵……恭喜……中也。”看上去极不健康的男人用阴暗的眼神望着中也，“咳咳……你们的婚检可以由我负责……呵呵……就算你欠了我的人情好了。”
“医生？”什么跟什么啊，怎么扯到“婚检”了？啥玩意儿。中也持续懵逼。
“年龄太小了，还是过几年再谈比较好。”“冷血”这样说着，没有流露出一丝情感，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嘛嘛，别这样说，反正中也与她年龄相仿不是吗？这在现在的年轻人那里，似乎叫做‘纯爱’。挺美好的不是吗？”声音温柔的男人缓缓走出，带着蛊惑人心的微笑。
“你说的对，宣传官。”“冷血”略微思索，认同地点头，露出了一个温厚的笑容。
“喂喂，我说你们啊……”中原中也强忍怒气，“从刚刚开始就自说自话……不考虑跟我解释一下吗？”
“哦？”钢琴家对着昏暗的灯光转了转玻璃杯，“中也谈恋爱的事，连我们都要瞒着吗？真是伤人啊……”
话虽如此，在他脸上丝毫不见伤心的情绪。
“青春期的少年嘛，正常。唉，中也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吗？”‘宣传官’装模装样地叹了一口气。
“就是说啊，中也。”边上传来‘信天翁’困惑的声音，“啊，我知道了，你是在埋怨我上次没有帮你准备回程的交通工具，害你自己游泳回来吗？”
“你还记得啊……”中原中也黑线，“不，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你们从哪里得知的我谈恋爱这件事？和谁谈？我怎么不知道我谈恋爱了？”
“嗯？”他们几个对视一眼，难道搞错了？
“当然是津岛小姐！诶——没有吗？没有吗？”‘信天翁’好奇地问。
“哈？”中原中也眼皮跳了跳，暴躁地反驳，“我和九笙？怎么可能！”
‘宣传官’玩味地笑了：“组织里可都传遍了哦，中也。”
“？？？”怎会如此。
看着夺门而出的中原中也，“旧世界”里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发出阵阵爆笑。
连看上去最冷淡的‘冷血’都忍俊不禁，笑得双肩发颤。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呢～”
★
虽说离开了“旧世界”，中原中也还是陷入了迷茫。他现在应该做什么？去找九笙吗？但这件事跟她说了也没用啊……怎么会有人相信这么离谱的谣言啊喂！
中原中也并非没有察觉到他们二人行为的不妥。
在【羊】里，大家都是同伴，再加上年纪小，这些在他人眼中显得亲密的接触对他而言也算正常，顶多是认为九笙的这种行为有些频繁罢了。
但是，加入portmafia后，接受过尾崎红叶的教导，他也懂得了男女大防和正常的社交距离。只不过，他不知为何，在看到九笙那双比星辰还要明亮的紫灰色眼眸时，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加之他本身也不排斥她的接触，也就随她而去了。
现在是应该挑明吗？在九笙再次试图与他肢体接触时直接拒绝？可是，如果这样做她会怎么想？总要解释清楚原因吧！
啊啊啊啊啊，干脆先去找人打一架吧！
中也心里有一股无名火，整个人显得异常烦躁。
最好不要让他知道是谁造的谣！
★
【portmafia大楼首领办公室】
中原中也报告任务完成情况后，准备离开。
“要和津岛君好好相处哦，中也。”
什么？
中原中也一个踉跄，不可思议地回头看着露出老狐狸般笑容的森鸥外，瞪圆了那双钴蓝色的眼睛。
“是啊。”尾崎红叶用和服长长的衣袖遮在嘴边，轻笑，“那个孩子很喜欢你哦～”
“红叶大姐连你也……”中原中也的视线在他们俩身上不停打转，终于像是放弃了似的，伸手按压住自己的帽子。
“我知道了。”
中原中也急匆匆地离开了首领办公室，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这样好吗？鸥外阁下。”
“嘛，挺有趣的，不是吗？真是期待太宰君回来之后的表现啊。”森鸥外歪头，状似无辜地说着，眼里闪过一丝兴味。
★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约好了吗，他们。
快步走在portmafia大楼长长的走廊上，中原中也一脸郁闷。
要是让他知道是谁散播的谣言，他一定会让对方知道被重力碾压的滋味。
中原中也正这样想着，迎面却遇到了向这边走来的九笙。
今天的她和往常有些不一样，那像乌木一般黑的长发既不用发圈束成马尾，也不直接披散，而是用一根发簪在脑后别成一个发髻，简约又不失美感。
“是中也啊。”九笙也看见了中原中也，遂加快了步伐。
中也有些发愣，犹豫再三，还是在九笙试图挽住他手的时候后退了一步。
九笙扑了个空，有些迷糊，茫然地看着中也。
“那个，小九笙……”中也眼神游离，但终归还是下定了决心，双手按住九笙的肩膀正色道，“我们之间还是不要走得那么近了。”
已经开了头，之后的话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说出口：“牵手、拥抱，等等一切肢体接触的亲密行为，应该是亲人和恋人才能做的事。”
中也长舒一口气，觉得已经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得非常清晰明了啦，未曾想，九笙眨巴眨巴眼睛，语出惊人。
“中也的意思是想要和我成为恋人吗？可以啊。”
“？？？”为什么会这样想……
中也表示自己完全搞不懂九笙的脑回路。
而且，她对他完全没有男女之情好吧，至于他对她……当然也没有啊！九笙还那么小，和她一起走在路上，他会被当成变态铐走吧。
“……你是认真的吗？”
“嗯。”
九笙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她与中也进行肢体接触本来就是为了看见色彩，既然成为了“恋人”便能将这种行为合理化，何乐而不为？当然，她知道“恋人”是什么意思，不过，她还从未与他人建立过这种关系呢，试试也无妨，反正她也不排斥与他接触不是吗？就当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便好。
不过，看中也的表情好像对她的回答不怎么满意。难道说——
九笙秀眉微蹙：“如果中也想当我的亲人的话，哥哥会不开心的吧。”
“……”放心，要是他当了你的恋人，你哥哥更不会开心。
中也无奈地放开了按在她肩膀上的两只手，脑袋略微偏向了一边，让九笙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九笙。你……”中也揉了揉眉心，“算了，像往常一样就好。”
中也放弃了重新组织语言伸手摸了摸九笙的发顶。
嗯？她这是被拒绝了吗？
好吧。
不过——“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
“不和我成为恋人。”
“恋人之间要有爱。”
“‘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这……我也不清楚。”中也想了想，“总之，现在的我们之间肯定是没有这种情感的。”
“我可以学，可以模仿。”
“啊……”中也眼神飘忽，脸上泛起一层薄红，“到时候再说吧。”
爱上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呢？
那时的二人都还不懂，懵懵懂懂地探讨着。
他们不知道，“爱”其实是一个动词，从未被爱之人，又该如何学会爱人？
最后九笙还是如愿以偿地挽住了中原中也，像往常一样。
组织里的闲言碎语不知为何也渐渐平息了下来，不再被人提起。
奇怪的是，二人的相处模式明明没有改变，可中原中也还是觉得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悄然变化了。
是错觉吗？他不明白。
不过，感觉还不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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