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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这个胖子是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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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飞此时形容狼狈,顶着一对熊猫眼,被大海扭住一只胳膊,按着脑袋压在身下,口中不断求饶。

  “住手住手!我的胳膊都快断啦!来人啊!杀人啦!救命啊!”

  大海冷哼一声,没有放开手,冷声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在一旁偷看!”

  没想到这胖子也是个暴脾气,被大海吼了一声之后不但没怂,反而顶回道:“谁他娘的偷看你们啦?这地方你家的啊?我在草丛里拉屎不行吗?是不是要给你看看这下边有没有我的屎啊?”

  “呸!不见棺材不掉眼泪!你再不说的话我把你的脑袋按到你的屎上去!”

  大海人高马大还一身腱子肉,这脸上一凶起来,气势立刻就变得和强盗土匪一样,是个人看见了就有点心惊胆跳的。但是顾飞这胖子却好像傻大胆一样,完全无视了双方体格和力量的差距,叫骂起来,“你大爷的不就趁着胖爷不注意偷袭吗?你要真有种的,放开我,咱两一对一单挑!谁不敢谁就是孙子!”

  这一下轮到大海愣住了,不过我可以理解他的感受。

  从小就被王爷爷抓去练功,再加上后来长成了这副身板,基本上是个人看见他就先怕三分了。听他自己说,就算是在山林里遇上野猪他都可以一个人撂倒。现在被这么一个貌不惊人的胖子挑衅,就好像是百兽之王的老虎被一头家猪挑衅一样。我猜大海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果然,只见大海冷笑一声,松开了抓着胖子的手,然后转身拉开距离,活动一下手腕,“挨得过我十招的,我喊你一声大哥!”

  “嘿嘿!你就准备给胖爷当小弟吧!”

  胖子顾飞从地上站起来先是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然后一副自信十足的淡定模样,看得我都有些怀疑,这个胖子是个隐藏起来的绝世高人了。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凝固起来。

  大海的身手我虽然没有仔细见过,但是从回来的这两天观察就可以看出来,绝对是不差的。

  王爷爷从小的栽培和后天养成的体格,刚才胖子毫无防备之下被他一手擒拿就可见一斑。就我一个门外汉的眼光来看,大海应该不用十招就可以让胖子再度狗吃屎。但是心里边隐隐有些感觉,这个胖子的自信不是无的放失……

  “来来来!刚才是胖爷大意,现在我就要你知道,你大爷就是你大爷!先让你三招!免得你输得太惨,小弟!”

  嗯,别的不说,这个死胖子拉仇恨的功夫一定是种族天赋来着,我在旁边都感受到了大海身上的气焰似乎一下子旺盛了三倍。

  “就先打爆掉你这张喷粪的臭嘴!”

  大海先发制人,身形虽巨,但是动作却异常灵活,如同沙煲大的拳头直接就朝着胖子的脸上招呼过去。

  拳风呼啸而至,大海这一拳是真的不留情面,被打中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的。我刚想要开口让大海手下留情,却见到,胖子气定神闲,从自己的口袋之中掏出一根烟!

  抽烟?这胖子不知道是心太宽还是真的不知死活。不过眼下,大海的拳头快,他的动作却也不慢。

  虽然心宽体胖,但是顾飞这胖子的身手还是让我眼前一亮,无论是灵活还是敏捷都比一般人更快!而且更加难得的是,面对大海已经快到面门的拳头,他竟然能够保持着平常心,没有丝毫慌乱,由此可见他应该是……经常被人当着脸面揍!

  胖子游刃有余,一边闪避大海的拳头还一边掏出打火机,然后给自己点上烟,在大海的面前吞云吐雾起来,“小弟,没吃早饭吗?这拳头软绵绵慢悠悠的像个娘们一样,枉费了你大好身板啊!是不是昨天晚上看见什么啦?”

  话中有话,皮里阳秋,这胖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就在我想着胖子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场面突然发生剧变。

  连连轰打了好几拳的大海,突然气喘吁吁,拳头都慢了下来。看起来好像是透支过度一样。

  “怎么……可能……”大海大口大口地喘气,但是呼吸越发急促体力就透支得越快,“不可能!不……可能!”

  不会吧?这半分钟不到的,大海的体能就算再烂也不可能一下子就透支过度吧?其中有诈!

  大海显然也想到这点了,强打精神,瞪视顾飞,喝问道:“你……耍的什么把戏!”

  “当然是让你叫我大哥的把戏啦?怎么样,大块头,现在还有本事来揍你胖爷吗?”胖子口中叼着香烟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你要是乖乖地叫一声大哥,胖爷还可以考虑放过你,要是你不叫……嘿嘿,就不要怪胖爷心狠手辣啦!”

  弄不清楚对方到底是弄什么鬼,大海一时之间也不敢莽撞,只是这体力的消耗似乎越来越快,脑袋上汗出如浆。

  旁观者清,这时候我突然发现了胖子身上的一点异状。

  “哈哈,死胖子玩古惑!大海,那根烟有问题,你动手的时候摒住呼吸!”

  “诶!”

  把戏被人揭穿,胖子的脸色顿时一变,刚才的从容淡定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惊诧,“你是怎么知道的?”

  “原来是这样!”大海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拳头握得嘎嘣作响,“死胖子,做好变成猪八戒的准备了吗?”

  “等等!等等!有话好说千万不要动手动脚!那是粗人才干的事情!咱们文明人还是要以谈话当解决问题的办法!”胖子一下子掐灭香烟,然后举双手投降。他虽然有些本事,但是要真刀真枪地和大海动手,那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哈哈!等我把你打成猪头之后我会和你好好谈的!”

  大海长笑一声,就要动手,我急忙凑上去拉住他,“等等,先听听他说什么再动手!”

  我凑上前去,问道:“顾飞是吧?你老兄刚才话里有话,是知道些什么吗?”

  顾飞不答反问道:“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看穿我的‘脱力香’?我这一手不说神不知鬼不觉,但是江湖上也很少撞板!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我轻笑一声,给他解释道:“哈,这还不简单,你老兄其实并不抽烟对吧?抽烟抽烟,自然是吞多于吐,哪像你点燃之后没吸多少光顾着喷了。再者,吐出来的烟气对于吸烟者来说是第二道享受,你虽然装得很自然,但是我却看得出你其实有些畏惧这些烟,两点结合起来,自然不难看出你是在烟上边做手脚。”

  “啧!百密一疏,看来下次用这玩意之前要先吃下解药才行。”胖子遗憾地打了个响指,叹道:“小哥,你看起来没什么江湖经验,但是这眼力倒是不俗嘛。”

  “过奖,旁观者清而已。”我谦虚了一句,接着问道:“现在换你老兄给我解释解释了。”

  胖子看了看一脸凶相的大海,然后又看了看我,摇头道:“老实说,如果不是看在小哥你没有什么恶意的份上,我还真不会和这头大水牛说话。”

  “死胖子你说谁是水牛!”大海立刻不乐意了。

  胖子狡猾,立刻闪身退后几步,和大海拉开距离,同时口中阻拦道:“你们还想不想听啦?”

  大海哼了一声,忍了下来,道:“废话别多说!不然我不介意多揍两拳!”

  “我说,你们二位,来到这个地方,不见得是来挖番薯的吧?”

  胖子眼角挑了挑,在四周围缓步慢走,同时低着脑袋像是在寻找些什么,“你们两位是来寻找……这个东西的!”

  我和大海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凑前一看,胖子手掌之中的,是一片黄色的花瓣。

  “这个什么意思?”大海和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道胖子想要说些什么。

  胖子啧了一声,道:“刚才还说你观察入微,怎么现在就变笨了?你仔细看看,这个是不是鸡蛋黄?”

  鸡蛋黄!我仔细看了看,顿时有些明悟,然后我也明白胖子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倒是大海一脸茫然,“靖哥,这鸡蛋黄是什么东西?”

  我给他解释了一句,“鸡蛋黄,又叫做探春花,是一种在北方比较常见的花,但是在云南这边应该是没有的,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所以这花不可能是自然出现在这里的,一定是有人带过来的。而带过来的……只可能是那些大学生!”

  “一叶障目!花瓣出现在这绿地野外,大家都没有觉得突兀,所以这个才被留了下来,这也告诉我们,昨晚……确实是有人在这里自杀!”我的声音有些压抑,毕竟闹出了人命可不是开玩笑的,何况那个安雯的举止古古怪怪的,很有可能是有计划的,这更让我觉得心惊。

  大海问道:“靖哥,那现在该怎么办?”

  我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胖子,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别告诉我你是来做生意的。你见过哪个生意人随身会带着迷香这种东西!”

  “生意人只是我对外的一个身份,我可以有很多身份,但是真正的身份只有一个!”胖子整了整自己的衣领,从衣袋之中掏出一张名片,“多多指教啊!”

  我拿过名片一看,顿时脸上一片古怪,“正宗龙虎山天师后裔,承接各式业务,抓鬼驱邪,请神画符,炼丹治病……你是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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