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削爵

　　预王和元昊在商量着合适的抓捕方案，两人头发都快抓光了，也没有想出合适的法子出来。这可是动摇国本的事呀，一个不好，那是要出乱子的呀，预王自知没有这种力挽狂澜的本事。元淳晃晃悠悠地进来了，手上拿着两个桃子，那桃子颜色鲜亮，关键是很大。

　　“这又是你的好朋友送给你的？”元昊看着元淳，他的颜色越发显得亮丽起来，穿上女装，绝不会认为他是个男人，那长长的睫发，忽闪忽闪的。他都有些愣神了。

　　“是呀，让你们尝尝鲜，你们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元昊看了看预王，预王点了点头。

　　“你也大了，该让你知道些事了。京中有八成人让齐王给收买了，皇上的意思是把这些人家给抄了。但是很多世家盘根错节的，若直抄起来，岂不是要动摇国本，我与你兄长正在商量如何才能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噢，这个啊，简单啊。让他们花钱买平安不就是了。既充盈了国库，又得到了惩戒。”元昊的眼睛一亮，一个想法在他脑海里闪过。这个倒不是一个好的办法，于是与预王商量了一下细节，随后，预王就进宫去了。很快预王带着人一家一家的过，先是阐明了他们的罪责，随后便说在预王的建议下，求得皇上开恩，毕竟法不责众，但是惩罚还是要的。根据他们这些世家存在的年限，罚钱了事，原本是要抄家削爵的，现在改花钱了，世家们当然乐意，开开心心地交了钱，从来没也没见过如此交钱还那么开心的，既充盈了国库，也解决了世家们的站队问题，这次是运气好，下次看你们还随不随便站队了，下一次有没有这么好运就不得而知了，下次再站队的时候可得好好掂量掂量。同时世家们心中还是感激预王的，他们也明白肯定是预王从中出了力的，以皇上雷厉风行的风格，肯定一开始就发话抄家的。于是各自心中便也有数了。

　　元淳正在酒楼里跟一帮学子们喝酒。听到一个学子起来，聊起了罚钱的事，大家都觉得这个法子挺好好。结果有一个叫罗斌的学子冷笑了起来，“可也有那不长眼的，居然宁愿抄家。也不愿交钱呢。”

　　“谁啊，这是要钱不要命啊。”

　　“还能有谁啊，不就是那个承恩候府罗，上次金勉不是在的嘛，他这些天都在四处奔走呢，朝庭规定的期限很快就要到了呢。昨儿我见他，他居然跟我借起了钱，你们说可笑不可笑！”元淳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呢。承恩候府，谁说过呢，突然一个激灵跳了起来，“你说什么？承恩候府，姓金？”

　　“对呀，就是那个金勉的家，他上次不跟你打过一架呢。”罗斌眨着眼睛，元淳马上转起了圈。

　　“完了，给忘了，也不晓得来不来得及。”立马窜了出去。

　　“郡王爷，别走啊，这酒还没喝完呢。”有人喊着，元淳却好象身后有鬼追一样的跑了。气喘吁吁地回到府里，来到元昊的书房前，徐诚也在，正在回事呢，他就先坐了下来，有小厮上了杯茶给他，他端起来，喝了一口，却在听到徐诚的话以后全给喷了出来，于是两人都看着他。

　　“那个，你们继续。”他有些不好意思，徐诚正在回各世家的动向。刚好提到了承恩候府，他带人去的时候，承恩候府的老太太拿出了三年前的分家文书，言明是承恩候识人不明，跟在了齐王的身后，她的另两个儿子可都是忠于皇上的。而且他们已经分了家，若罚钱，就由承恩候来承担好了，可承恩候说他的家当都让他老婆三年前就败光了，朝庭的目录上他家要罚五十万两白银，但是他最多拿得出二十万两，按说几百年的世家大族，库房里宝贝也值不少的，但是他说承恩候夫人败光了家，连库房里的宝贝全给换成了赝品，他不敢上交赝品，免得朝庭追究下来，他又多一层欺诈罪，他愿意削爵抄家。反正承恩候府只有一个空架子了，他也不想活了。只求不要祸及族人就行。

　　“他的话可信吗？这样的世家，一百万两都拿得出来，他怎么只有二十万两，都跟他说了让他们花钱买命了，还真有要钱不要命的啊。”元昊嗤笑了一声。

　　“这个属下派人查了一下，候夫人身边有一黄姓嬷嬷，伙同她的弟弟，确实以投资的名义，从候府拿了三十万两去投资，但却血本无归，候夫人为了掩盖这个事实，把库房里的东西倒腾出去全让姓黄的给廉价处理了。他根本不了解那些宝贝的价值，这事十有八九还真是真的。”

　　“还有这样的人家，这简直就是天下奇谈呀。”元昊感叹。元淳坐不住了。

　　“哥哥，我对你好不好？”元昊看着他。

　　“说，你又惹什么祸了，需要哥哥给你擦屁股。”

　　“这个，哥，能放过承恩候府吗？”

　　“不能。”

　　“可是，那么多世家，放过一两个应该不难吧。哥能放点水么？”元昊看着元淳。

　　“好吧，我答应了我的朋友帮他家一下的，君子一言，四马难追，哥也不想我做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吧。”

　　“你长大过吗？虽然你拜了名师，可倒是把吃喝玩乐的境界又给提了提。”元淳有些不好意思，“谁叫咱有一个吃货师父呢。哥，帮我一下呗。”

　　“你要帮忙就拿你的银子来填补这个亏空。还缺三十万两，你有钱吗？”元淳抓耳挠腮。他一年倒是有两万两银子的花销，可早让他花完了，好不容易皇爷爷赐给了他一个庄子，不是输给金宁了嘛，现在成了培养人才的基地了。他又不好意思要回来，宁弟弟这些年派人送给他的吃的喝的，都不知价值几何了。这要他一下子拿出三十万两来，很有难度啊。

　　在莱州的余氏和金光勇却是收到候府送来的信，两人也是犯了难，他们的家底满打满算也只二十万两，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呢，而且余氏又有了身孕，再过几个月就要临产了，把家底舍了出去，他们喝西北风啊，而且候府让人给搬空了的消息也不知怎么走漏出去了，现在传得满大街都是。皇上听说了十分震怒，堂堂一个候府轻易就让人钻了空子，可见是多么没用，不但收了丹书铁券，罚银一个子不能少，还要加倍，所有成年男子的官职全部掳掉，罚去开矿三年，女子充做官奴，幸得有人求情，说毕竟那么多世家都没有祸及到人，只是花钱了事。承恩候府已然削了爵，他们成为了平民已经是很大的惩罚了，就不要再来这些严厉的了，这样倒显得皇上仁慈宽厚，皇帝这才做罢。

　　虽然分了家，但是大难来的时候还是受到了波及，这不，金光勇本来业绩都是优的，却收到了朝庭的旨意，永不录用，这下好了，官职也没有了，只得收拾了东西，先回京再说。老娘还在京城呢。金宁收到元淳的信的时候，正是气得不行的时候，这个元淳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让承恩候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别家都没事，偏最要照顾的承恩候府却是受到了惩罚最重，不过元淳在信中说了他已经很努力的在周旋了，差点让宁弟弟的小情人去做了官奴。

　　金宁来到余氏屋里，余氏的肚子已经显怀了。不过却是愁眉不展的。“娘亲，不要着急了，好在人都没事，只要人没事就好，咱们以后总能好起来的。”

　　“你懂什么，没有家族的依仗，你们以后的亲事都上不得台面，老大这两口子真是前世咱们是不是欠了他们的，这辈子要受他们连累至此。”余氏捂着胸口，有些气不顺。

　　“娘亲，不要生气了，明面上的东西，都舍了吧，孩儿这些年也开通了几条做生意的门道，孩儿身上还有几万两。咱们一家人的生活是不用愁的。”

　　“回到了京城，咱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不用着急，孩儿一直没敢跟娘亲说，孩儿在京郊有一座宅子，原来是淳郡王的，是他输给我的，孩儿与他不打不相识，也算是朋友了，这次的事也多亏了他周旋，不然女眷都要充作官司奴的，回了京咱们就住到庄子上去，那里很大，孩儿前些年还收了一些流浪儿在那里，还请淳郡王请了师父教他们断文识字，娘亲不用着急回京后的生活，孩儿的生意会越做越好的。”她空间里好吃的东西多着呢，以前放的少，现在是可以再多放一批出去了。余氏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她。

　　“也罢，那些家财不舍了总要让人说嘴，财去了人也安乐了。只是要苦了我儿了。”

　　“娘亲，孩儿不苦，孩儿小时候多让娘亲操心了，现在孩儿也越来越大了，该让娘亲省心了。”余氏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娘亲啊八成怀了个小妹妹，这么爱哭！”金宁拿出了帕子给他擦了擦眼泪。余氏才笑了起来。一行人出发准备回京。至于段嬷嬷却没有随行，她本想让金宁在以后的贵族宴上大放异彩的，但现在他们却成了平民，以后几乎与贵族们绝缘了，没想到几年的心血白付了。金宁知道她的想法，只是给了她五千两银子，又按照她的想法给她在莱州置了座三进的宅子，她就在这里养老了。金宁也都一一照做，反正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是愿意这么孝敬她的，其他再多的她也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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