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贺寿
大概卯时过半，大概相当于现在的九点钟，段嬷嬷来了，看到三人都规规距距坐在那里，很是欣慰，她先是问了各人的基础，金湘和金伶大一些，已经有一点点刺绣的基础了，金宁一点基础也没有，以前余氏要教她，她沉浸在不愿来到这里的幻想哪，哪里愿意学啊，所以今天是她第一次拿起针线，段嬷嬷便从头开始讲起，这让金湘和金伶很是不满，两人全程黑着脸，金宁倒是学得很畅快，她还能举一反三，问了好多问题，让段嬷嬷大为赞赏。到午时下课的时候，两人气呼呼地回去了。
金宁却没有走，她拿着自己终于绣出来的东西来到段嬷嬷面前。“对不起啊，段嬷嬷，打扰您一下，您看这样行吗？”段嬷嬷想着今天是她第一天学，没想到她进度这么快，居然一下针就绣出了只鸭子出来，虽只有其形，但也算进步神速了。不由满意地又指点了她哪里不足。
到了下午，段嬷嬷越发感觉到金宁学东西实在是太快了，几乎是过目不忘。因为第一天上学，老太太特意留了饭。席间问起了几个孙女的学习进度，段嬷嬷很是夸赞了一通金宁。金宁起身，对着两位姐姐福了一下。
“对不起，两位姐姐，今天我拖了大家的后腿了，我一定努力，迎头赶上。”两人在老太太跟前，虽心中不爽，但也不便发作，“算了，你以前也没学过，嬷嬷从头开始教是对的，若照咱们的进度来，你岂不是什么也学不了了。”金湘大度道，金伶却别过了头，不想说话，老太太看在眼里。笑了笑。
“段嬷嬷是专业的技师，在宫里都是排得上号的。你们学过的，也要再学一遍，以发现自身的不足。”两人同时回答是。出了荣恩堂。金伶就爆发了。
“金宁，明天你要还是这么烂，我一定跟祖母说，不如专门给你配个嬷嬷教好了，免得耽误了我跟湘姐姐的进程。”金宁看了看她，她早上绣的鸭子还不如她的呢，居然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明日嬷嬷教大家绣鱼，伶姐姐可要努力哦。”说完转身走了。金伶没听明白。
“努力，我努力什么，我随便戳两针都比她强，她肯定是垫底的，还要我努力什么，这果然是个傻子，分不清状况的吗？”一甩帕子，也走了，剩下金湘，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大小姐，二小姐走远了。”春华扶着她的手。
“这个金宁真是深藏不露，以前竟是我们小瞧了她。”
“大小姐，她不是一直都傻傻的嘛，现在看她那样也没觉得她有多聪明啊。”
“你懂什么，你看她，哪里傻了？我看啊，是你傻才对。”金湘也甩了甩帕子，走了，春华跟在后面，摇摇头，想不明白啊，那个三小姐，一直不爱说话，有时有人跟她讲话，她也是爱搭不理的，看着就傻傻的，没想到这样的人也能是聪明人，这颠覆了她的世界观啊。
“世子，属下派人以最快的速度，从事发地点到郡王呆的地方，得要半个时辰，而且是不带喘气的。”元昊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着窗外元淳正朝他走来，兴冲冲的样子。
“哥，你看我，全好了。”说罢，还在他面前跳了两下。“还有，真没有留疤唉。”元昊看向了一边的太医。
“世子，老奴什么药也没用。”
“下去吧。”太医拎着箱子，出去了。元昊看了看元淳。
“你再仔细想想，当时你是怎么出现在西街的？”
“想过了呀，就是我说的那样啊。”元淳看到桌上有盘点心。坐了过去，吃了起来，最近他的胃口变得特好，能吃能睡的。可不是，养好了就能翘家了呀。想想就美，说不定还能碰到那个好玩的小孩呢，到时候两人一起闯荡。
“那那个小孩是什么样的，你还有印象吗？”元淳的手一顿，他正想着人家呢。
“什么样，眼睛很大，里面很黑，到我这里。”他比划了下胸口，“看着不大，不过他原来也在那里吃馄饨的呢，就坐在咱们旁边那一桌的。”元昊眼前突然闪现一慕，一个小孩在他们走过去的时候，好象抬了一下头，但很快就低了下去，那碗要比他的脸还要大，他整张脸几乎都埋在了碗里。吃得很香。只是具体长什么样实在是没在意，但是那孩子的衣服看着并不差，想也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他说他是翘家的呢，想必下回我翘了家还能遇到他呢。”元淳吃得欢，嘴上也没把门，于是空气里的温度突然降了下来，怎么这么凉啊，看到元昊瞪着他的眼，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娘的，他把大实话说出来了哇，他怎么就给说出来了呢？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
“你想翘家？”
“不，不是，不敢…”
“不是，还是不敢？”
“不敢！”无淳恨不能把嘴巴缝上，一遇到他这个哥，他想撒个谎都难啊，站起身，低着头，一副老实认罪的样子。
“好吧，我是想着翘家出去玩玩的，他那么小都能翘，我可是比他还要大的呢。”越说到后面声音越低。
“来人，从现在开始，看着郡王好生学习四书五经，上茅房都得有人跟着，要是跟丢了，提头来见！”元昊瞪着元淳。
“你要是敢翘家，我会让你后半辈子在床上度过。”元淳吓得直摇手。
“不敢了，真不敢了，我去学习！”于是整天爱玩闹的郡王好不容易安生了一段日子。
“今天的女红，金宁的最好，金湘的次之，最差的是金伶的，金宁的起步晚，都能绣成这样，可见起步早晚是没有关系的，关键在你是否愿意认真练习。你们看看三小姐的手，就能明白，上面全是针眼，所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希望你们回去以后还要多加练习才是。”三人福了一下，回了句是。段嬷嬷才走，金伶便爆发了。
“你个傻子，作什么那么努力，又不要你去当绣娘。”金宁收拾好了针线篮子，金伶上前一把打翻在地，还上去踩了两脚。正好被返回来的段嬷嬷看到了，段嬷嬷很生气，罚她以后不准来上她的课，金伶气呼呼地走了。临走还说不稀罕，老太太知道后，便发了话，以后不许金伶去女学了，二太太很生气，难得的和善人，罚金伶把女戒抄二百遍，不抄完不准出门。
可巧，寿安候府的老夫人过生日，邀请了京中关系近的人家吃酒，寿安候府有妃子在宫中甚是得宠，听说那天还有皇子王孙也要过去贺寿的。金伶听说了央着二太太也要去，但是二太太咬咬牙，没答应，为此金伶还闹起了绝食，大太太都看不下去了，连着两天去了二太太的南院。最终大太太也不知道如何说服了二太太，放出了金伶。
金宁不想去啊，最近她为了练习针线，手都快要扎烂了，她总觉得自己不是这块料啊，奈何段嬷嬷一个劲地夸她，都让她不好意思了。才加紧练习的，好在，那手只要用井水洗洗，就不疼了，不然全是针眼，又疼，她是肯定练习不下去的。段嬷嬷还发现了金宁似乎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又说她现在的年龄正是记忆力最好的时候，给了她好几本绣谱，琴谱，棋谱，让她去记，她记是记下了，只是很多还在摸索阶段。没有真正地实行。不过好在她还小，以后有大把的时候学呢。所以她不太想出去，人家过寿，肯定人来人往的，她不太想去人太多的地方，但是老太太要去，发话了，都去。没法子，余氏便派人给她量身体，要做一身新衣呢，一提新衣她就头疼，这大夏天的，那衣服捂得那叫一个结实。这出门在外又不能随时进小家凉快，还不如呆在家里，练练字，绣绣花什么的，唉，真烦人。
到了寿日那天，天还没亮，空气中的燥热就让人受不了了，好在金宁给余氏和金虎一人准备了一杯井水，让他们喝了才出发，两人看上去要比其他人要好些，那金伶居然还上了妆，一个才七岁的孩子而已，脸上抹得跟猴屁股似的，一淌汗，跟下的红面条一样，还没出门呢，脸就花了，二太太很无奈，对着大太太道。
“这孩子才多大，就这么爱美了。真是没办法。”忙让人打了水给她洗掉，才出发，此时金宁已经扶着老太太上了青油小车。金宁想着老太太年纪大了，在现代也才四十多，还正当年呢，可在古代不行啊，算老人了，怕她热的不行，便递了杯井水给她，老太太喝了，看了看她。
“这就是你采来的朝露，怪凉的。”
“是啊，采来以后，放在井里才这么凉呢，昨儿还在井里冰了个西瓜，一会祖母要是热了，便杀来吃了好了。”老太太点点头，很是满意，金湘也坐在车里，用帕子捂着嘴笑了笑。
“宁儿妹妹真贴心呢。”拿了把扇子给老太太打起了扇。老太太看看她，“你也贴心。”拿出两套玉质的耳环，递给她们。
“拿去玩吧。这是库房里放了好久的东西。很适合你们。”金湘很高兴，金宁收了起来，眉头皱了起来，库房，她差点忘了，那里还有真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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