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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报告文学:《第一任江湖总管》


  禁军军长唐守敬看着苟八九做着这些事。

  苟八九对手下说:“我听说,八年前的江委会还剩下两个元老没死——王开济、牛兴平。给我抓来。”

  唐守敬:“你在干什么?越来越过分。”

  苟八九:“我在引蛇出洞。”

  唐守敬:“你这不是引蛇出动,因为就他妈没有蛇!你在——制造蛇!你在玩火!玩火者必*!”

  苟八九看着唐守敬,看了五分钟,说:“我是无足轻重的江湖部总管。为什么?因为江湖无足轻重,所以我也无足轻重。你是无足轻重的禁军军长,所以,张强生才会把你派出来,去镇压无足轻重的江湖。哈哈,真正强大的禁军都去进攻大明、大民了。等你回去了,继续天天叠被子、踢正步、背课本、做功课。哦,人们还会笑话你:哈哈,你就是那个用坦克镇压了乞丐、阉人的禁军军长?”

  唐守敬看着苟八九,脸色凝重,而且越来越凝重。

  苟八九:“如果你觉得江湖恐怖到用‘玩火*’这个词,那你杀了我,去给张强生告状。如果你自信、强大到随意毁灭江湖,我们就玩下去。张强生不是说,抓最强大的武人,扔进监狱部,让赵普民解剖?那我们就建立强大的江湖。让他们对付朝廷,并不断地进化、不断的进化,然后抓最强大、最强大的武人,给张强生一个大大的惊喜。据说,江湖的完全态可是堪比禁军的哦。”

  唐守敬点着头:“不错,我喜欢你的计划。好强大的引蛇出洞计划,不,是造蛇计划。”

  此时,手下说:“王开济、牛兴平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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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苟八九看着王开济、牛兴平。

  两人下跪,说:“八年前,我们就改名换姓,不再招惹朝廷,与江湖无关。”

  苟八九:“我今天找你们,是想让你们组建真正的江委会,就像原来的,不,最初的江委会。”

  俩人:“不敢不敢。”

  苟八九:“什么不敢!你们不组建,就把你们抄家!你家几百口人,全部杀光!男人阉掉,女人送青楼!”

  俩人互相看着。

  苟八九:“如果你们听我的话,我保证,你们的地位比八年前还要高!你看,你们最近是不是觉得地位高了很多?因为,我找人写了《报告文学:《武林大会:江湖永不死!》》。”

  俩人:“是你写的?不是记者写的吗?”

  苟八九:“不是我写的!是周作文写的!我花了一千金元让他写的!不过,其实也是我写的,因为是我的创意!起码,是我编的题目!”

  俩人:“怎么是编?这是真的!”

  苟八九大怒:“妈的!你们心里没点逼数吗?怎么会是真的?你们一直在长安,怎么去少林?”

  俩人:“说不定,我们武功太厉害了,睡觉的时候梦游,拯救了整个江湖!”

  苟八九从裤裆掏出手枪,塞进俩人的嘴里:“妈的,你是不是不服气?我是江湖总管,我管着整个江湖!”

  俩人当时就吓尿了,说:“好,好,你是老大!你是老大!”

  苟八九指着桌上的一本书:“这里有不少小说,都是洛阳小说帮写的。你们给我发出来。”

  俩人看了看:“这……这是逆贼小说啊。”

  苟八九:“少废话。我是朝廷,我说它不是,它就不是。”

  俩人看着那本《江湖传》,说:“你……你要毁灭江湖?”

  苟八九看着他俩,说:“是你们这群混蛋毁灭的江湖。我只是给你们进化的环境。懂不懂?”

  苟八九看着大厅里的窗户,说: “什么是江湖的最高权力?有些是传统,有些不是;有些是血脉,有些不是;有些是能力,有些不是;有些是武力,有些不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帝大哲学系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深以为然。”

  下面,就是小说:《报告文学:《第一任江湖总管》》——错了,不是小说,是——“报告文学”。“小说”的名声已经臭了,不是弱智的人们已经知道,“小说”都是假的,但“报告文学”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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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无数年前的真实之事。

  他叫欧阳震江。

  他是最初与最终、可能与不可能、文人与武人、偶然与必然……

  八岁了,他心想:“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我一定要做个江湖好汉,为大宋贡献我的一份力量。”

  他全家都死光光,邻居也死光光,大宋的保甲制度已经不能在控制他。

  出村的时候,他碰巧没有遇到村丁,也没有遇上乡丁,也没有遇上县兵,以后这几十年,路过无数个村子,他一个村丁也没遇到过!

  总而言之,正义的热血少年终于如愿进了江湖。

  很显然,名门正派是不要他的,因为他不是士族。

  他也拿不出少林的那些度牒费,因为他没钱。

  他也不想去丐帮要饭,因为这太丢人。

  他更去不了阉帮,因为他不想自宫。

  私帮是非法的,他又没有门路,只能在县城呆着。

  不要说混江湖,就算不混江湖也要花钱,人人都要吃饭!

  他去做镖师,去当武馆教练,去替人收帐看场子,去做私人保镖,但这些工作太热门,他去了也没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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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就只能到市集表演胸口碎大石,做苦力搬货,当跑腿打杂,当人肉沙包,卖糖葫芦,扫大街,挖大粪……

  不过这些都要收税的,你赚十个铜元,八个铜元要上供!如果不交,嘿嘿,县衙可是不好惹的,你分分钟死在监狱!

  如果不想交税,那就只能进私帮了。

  私帮在朝廷眼里介于合法和非法之间,在江湖眼里介于正派和邪派之间。

  热血少年无奈了。

  我本将心照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

  热血少年加入了私帮。

  私帮都是些视金钱为一切的宵小,就算是低贱的乞丐都瞧不起富有的私帮。

  但我们的少年不是这样,尽管他手上沾着铜臭,但内心纯洁而神圣。

  私帮很赚钱,于是热血少年成了富贵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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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帮很赚钱,朝廷自然也知道。

  朝廷会分批地剿灭私帮,就好像农民每个季度收割一次庄稼。

  热血青年一直是一个忠诚的臣民,这次终于跟朝廷正规军干上了。

  欧阳震江是主角,他怎么能死了?

  他领着帮里兄弟们打垮了朝廷军队!

  很好,他成了通缉犯。

  每个人都想杀死朝廷通缉犯,但他不想被杀死,于是,只能别人死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他加入匪帮、河帮、海帮……这些帮派都是纯粹靠抢劫为生的。

  他们的旗号是“替天行道”,他们劫富济贫,专门打劫奸臣。

  问题在于,他们每做一件事,都是断自己的后路。

  比方说,他们杀了奸臣,那不就没奸臣了吗?他们下次杀谁?

  他们杀了富翁,那富翁不就没了吗?他们下次杀谁?

  他们“替天行道”,等天下太平了,还要他们干什么?他们可是手上沾血的匪帮啊!

  臣民是受朝廷控制的,臣民的思想就是朝廷的思想,在臣民眼中,皇帝就是天子,就是王道,公理在朝廷,而不在杀人越货的匪帮。臣民蜂拥而来剿匪的时候,你杀还是不杀?

  渐渐地,“替天行道”成了幌子,他们就成了真正的匪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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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甘心!

  他要奋起!

  他深信,天道必彰显!

  他深信,大隐隐于朝!

  他加入朝廷,是为了改变朝廷;他被招安,是为了招安朝廷!

  然而,他失败了。

  朝廷是一个生命,是一个巨兽,是一个命运,是一个真理,而他,微不足道。

  他大醉,忍不住唱出了“江湖之歌”:

  “每一个小孩

  都想长大

  他们拒绝

  命运的安排

  渴望离开父母

  自由地闯荡在

  江湖门派

  他渴望着

  儿女情怀

  几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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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会变得

  非常厉害

  因为他

  耐得寂寞

  苦练十载

  超凡入圣

  东方不败

  于是他

  紫禁之巅

  决战群雄

  感慨而又豪迈

  -

  紫禁之巅

  豪迈而又感慨

  他发现自己

  失去了目标

  没有了安排

  一切没有意义

  只能坐着发呆

  -

  于是他

  卖与帝王

  高登庙台

  洞房花烛

  女貌郎才

  欢乐开怀

  -

  十年享受

  十年惫赖

  十年忍受

  十年无奈

  -

  他发现

  鸟亡为食

  人死为财

  江湖仇杀

  朝廷倾轧

  没人能知道

  什么是

  真正的东方不败

  -

  他想起了自由

  他想起了信仰

  他想起了爱

  他想起了日月星辰大海

  他想起了神之崇拜

  他深信

  命运必须由自己

  真正地主宰

  太阳光芒四射

  天空露出鱼肚白

  桃花源终于现身

  天启之门已经打开

  他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

  -

  他绝望了。

  他起身,撕掉墙壁上“出淤泥而不染”的墨宝!

  他终于夺取皇位,给天下一个自由而和平的世界!

  他建立了一个新帝国,他成了皇帝!

  这就是江湖盟主的真正故事!

  江湖部就是当年的第一大部,它记录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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