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唐明首战
五月，大唐、大明开战。
此时大唐的第一批军队抵达江浙省界（或者说，大明国界）。
大唐的军队是江南、江东省军，对方是江浙省军（或者说，大明皇军）。
无论按照大唐朝廷的说法，还是按照大唐民间的报道，这一次战役是大唐胜利了，而且一个胜利接着另一个胜利，胜利地点越来越靠近福州。
无论按照大明朝廷的说法，还是按照大明民间的报道，这一次战役是大明胜利，而且一个胜利接着另一个胜利，胜利地点越来越深入大唐，马上要打过长江去。
——其实，双方基本没什么接触；如果非说有接触的话，可能是他们在战场前线踢了场足球；而且双方都说自己踢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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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是宰相马参天带队。
在大明总管朱铁柱因为“通唐罪”而“靠边站”后，新的“通唐派”出现了——宰相马参天。你想，大明的敌人是大唐，因此朝廷上肯定有“通唐派”。尤其是副宰相朱必胜，每天都大骂马参天是“通唐派”。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通唐派”，马参天带着大明皇军进攻大唐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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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方面是卢罗彪带队。
卢罗彪是江东总督卢主开的世子。他一直非常讨厌待在金陵不走的马志专、马参生。
马志专是“原江浙总督”，马参生是他的世子。马志专是卢主开的帝大同学，马参生是卢罗彪的帝大同学。
此外，大明宰相马参天也是福州马氏，只不过是马氏的旁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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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是陈恩泽带队。
陈恩泽非常讨厌待在襄阳的唐禁海。唐禁海的大唐禁军海军、大唐海军占了尤其多的资源。陈恩泽想压制他，但没啥好办法——他总不能和他翻脸吧，何况他现在也打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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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支军队在江南湖待着，就是不打。
如果非说打了，那就是打河海教了。
本来“江南湖是河海教的地盘”意思是：湖是河海教的，河岸也是河海教的。这下好了，全把河海教赶湖里去了。要不是长江是大民海军的地盘，恐怕河海教这次就真灭了。
一千万军队围住江南湖，战役一个接一个，他们三方的战报互相证明着战役的惨烈。
——但你必须知道，战役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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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们是不知道的。
有人说：“大唐完蛋了！你看，他们输得多惨。”
有人说：“大明完蛋了！你看，他们输得多惨。”
有人说：“大唐、大明完蛋了！你看，他们输得多惨。我大民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有人说：“它们一切完蛋了！很好，现在，我宣布称帝！建立……”
……
大唐朝会上，人们讨论着。
张强生：“把他们调回来，别闹了，没人真心打。”
杨晨臣：“臣愿意带队，攻占福州，消灭大明，一统天下！”
李寻真：“我有一计！据说，马参天是马参生的哥哥。我们散布消息，说马参天勾结大唐，这样不就可以离间他们？”
杨晨臣：“好啊！你居然说‘勾结大唐’！谋逆！谋逆！”
杨明阳：“不可。我大唐怎么可以用这种阴谋诡计？”
龙椅上的大唐皇帝李鸿思：“嗯，可以。派人给金陵的马参生捎话，如果他忠于我大唐，就去打大明去！他不是还有一百万江浙府军吗？”
杨晨臣竖起大拇指：“皇帝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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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离间计”就执行了。
不过……不是你说离间就离间的……每个人都太自以为是了……
第一个乱的是江东——“江东军”和“江浙军”打起来了。
当初大民进攻江浙，马志专带着全家老小、福州士族，还有一百万江浙军跑到江东。
现在大唐朝廷说，要证明你忠于大唐，就去打大明。
大明朝廷说，要证明你忠于江浙，就去打大唐。
但江浙军似乎什么都不想证明，就想待在江东。
——不过它必须证明。就好像一个东西，要么黑的，要么白的，绝不可能是灰的；就好像一个人，要么男的，要么女的，决不能是妖人；就好像一个良民，要么是大唐的良民，要么是大明的良民——人们完全不能想象，它什么也不是或者什么也是——就算你是正反逻辑者，你也不能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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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乱的是江南。
陈恩泽要唐禁海进攻江南湖。
唐禁海说：“长江是大民的，大唐海军打不过大民海军，我们就待在襄阳。”
陈恩泽：“河海教都不怕大民海军，你们怕？”
唐禁海：“废话！大民海军、河海教是一起的。大民躲在后面，暗地支持大民和邪教。只要我大唐海军一过江南湖口，立即就被伏击，然后全军覆没。”
陈恩泽轻蔑地看着他：“大唐海军这么弱？”
唐禁海点点头：“就是这么弱。”
此时，与会的江东代表大喊：“唐禁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中原、山东、江南、江东挨着长江，居然被岭南的海军占着长江？成何体统？”
唐禁海看着“江南代表团”“江浙代表团”，冷笑一声，走了。
于是，弹劾唐禁海的奏折淹没了皇帝。
即使皇帝从不看奏折，也知道了这事。
龙椅上的大唐皇帝李鸿思：“唐禁海这是什么情况？”
张强生：“大唐海军还没成型，不能出襄阳。”
皇帝：“不过是长江而已，又不是东海！中原、山东、江南、江东是干什么吃的？连长江都控制不住？”
张强生：“海军这玩意儿就这样。建设的时候不好建设，一旦建成了，就天下无敌。不是说好了给唐禁海五年时间吗？这才两年多啊，着什么急？”
皇帝：“是驴是骡子，拉出来溜溜。给唐禁海下令，进攻江南湖。”
张强生张张嘴，没说话。
于是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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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强生并没有给唐禁海下令。
哼，“下令”——谁下令？有什么权力下令？
大唐禁军的“最高首领”是皇帝本人——因为杨明阳制定的《大唐律法》是这样写的：“大唐禁军的‘最高首领’是皇帝本人。”
但皇帝天天坐龙椅，不可能指挥禁军。因此，“直接首领”肯定是别人。
外朝人不考虑。他们都有老婆、孩子、家族、势力，把禁军给他们，那还不是分分钟称帝？
因此只能给内廷。内廷没老婆、孩子、家族，就算有势力，势力也是众多。
以前大唐禁军的“直接首领”是郑安民。但他刚做了“换肺术”，正修养；于是“直接首领”成了安宁日。
不过，这些都是“名义首领”。
你必须明白一件事，军队是谁建立的，军队就是谁的！军队是最“实际”的，它从不讲“名义”。你可以随便往军队派人，但我保证，他只是“名义”上的。
——我们接着说上面那句话——“张强生并没有给唐禁海下令”。
哈哈，张强生有什么资格给唐禁海下令？
第一，张强生只是“实际”上的禁军陆军统领——因为他建立了禁军陆军——他甚至不是“名义”上的禁军陆军统领——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是真正的禁军陆军统领。
第二，他连禁军海军的“什么”统领都不是！又不是名义的，又不是实际的。
大唐禁军海军、大唐海军本来就是唐禁海的！因为它们是他建立的！
你让张强生指挥大唐禁军海军、大唐海军，那简直是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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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廷集会，张强生说了这事，人们讨论这事。
赵余央：“你是说，朝廷已经控制不了海军、禁军海军了？”
张强生摸着下巴：“有趣的话题。唐禁海算‘朝廷’吗？”
赵余央：“唐禁海现在有些嚣张。去管管他。”
张强生：“你知道不，‘忠诚’和‘强大’是对立的。一支军队，要么忠诚，要么强大，你让它忠诚又强大，那不可能——它就是朝廷。”
赵余央：“禁军分裂了。”
张强生：“恐怕要这样。唐禁海那混蛋连我安排进海大、海军的人都敢清出去。”
赵余央：“要把他搞倒吗？”
张强生：“我要提的问题是：唐禁海要称帝吗？我看没这意思。他无非是要权力。那么，给他。他想进核心？让他进。就这么简单。”
大家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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