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不可传播的大道
阿撒托斯作为昊天非人格一面的孕育，本身不能为他人所见。一旦见到阿撒托斯，就会陷入无休止的疯狂与混乱。
有些道理本就是不可被传播，不可被认知，不可被理解的。
昊天代表的是绝对集权的统治意志。
对于极端统治者昊天上帝来说，昊天非人格一面便是绝对理性的统治意志与统治手段。
而由昊天非人格一面孕育的一面，所蕴含的绝对真理便是统治的意志与手段。
如果把昊天非人格一面，阿撒托斯，让芸芸众生所见，那么便是让芸芸众生了解到统治。
便是让众生掌握了获得权力的手段。
一旦把权力下放到众生的手中，他们就能以绝对的疯狂与愚蠢毁灭自我与世界。
他们见到了阿撒托斯，获得了阿撒托斯的真理与知识，却没有昊天上帝非人格一面的绝对客观与理性。
一群无智者驾驭不了自己所获得的知识，本能地利用这些知识去争权夺利，只会让整个世界走向奔溃。
而当更深层的权力本能植入生灵的体内，他的每一个器官，上至天灵，下至涌泉，甚至每一个细胞都会产生独立的思维，甚至想凌驾整个肉体之上。
到时候什么眼珠子从眼眶迸出，吵嚷着要做老大，肠子从某些地方窜出来之类的，也就是很平常，不疯狂的事了。
作为一个集体，集体中的每个个体都有着自己的分工与协作。如果眼睛想做大脑的工作，肠子想想去做手足，只会让人类这个整体系统崩溃，化作阿撒托斯的狂信徒，以扭曲的姿态在世间苟延残喘。
……
……
马良的昊天意志，无限光辉，顺着孙行者与咸鱼交错的裂缝，踏出孙行者的梦中世界。
刚刚行出，却看见一群村民飞在天空，手拿斧凿，凿着天空。
“不知道诸位好汉，在干什么呢，怎么做起了这凿天的勾当，不怕这老天爷发怒吗？”马良看着这奇异之事，心里不免好笑。
“这位道长？”村民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是那京城来的书画店老板，来此地是收些古字画的。在下姓马名良，还请诸位多多关照。
穿身道袍，这不是好装个样子，免得行走江湖受欺负啊。”
“原来如此，小哥到底是京城人，讲究。”那村民下了天，大笑道。
“讲究，讲究。我看大家这架势，也挺讲究。不知道诸位这是在干什么呢。”
“唉，我们这原本是金鲤村，后来来了个道人，交给我们道法，我们学了踏空之术，便把金鲤村改成了踏空村。”
“既然有机会学了道法，岂不是大好事，怎么唉声叹气的呢。诸位可是有烦心之事，不如说出来给在下听听。在下若是有些点子，也能给你们出出主意。”
那村民看了眼天上还拿着斧凿的人们，叹了口气，却道：“小哥你有所不知，这西天路上有个大盗流寇叫做陈玄奘，他那个大弟子叫孙悟空，一路杀人，血肉横飞，那叫一个惨啊。
有个慈悲的佛陀，不能降服此魔，只能建了一座青铜墙，接天连地，又在两边张起了相思网，连天都封住了。”
“这天被封住了，老天爷不管？”马良怀疑地问道。
“这没听说管呐，起码现在没听说。”村民说道。
“这天，有点意思啊。”马良抖落下眉毛，似笑非笑。
“唉，那大盗陈玄奘被阻了西天之路，只能去青青世界找小月王求救。小月王相中了陈玄奘，非要和他婚配。
陈玄奘要小月王去先帮他通了西天之路，取了真经，再回来娶她。
那小月王知道我们踏空村之人，都会踏空之术，便逼迫我们去帮陈玄奘把天凿开。这地里的庄稼，我们可还没收呢。”
“这收庄稼可是民生大计，不可不收，不可不收。这小月王又逼迫的紧，这该怎么办呢。”马良摇摇头。
丁玲咣当，哭啦夸差。
突然在那凿天之处，掉下来一个东西。原来是凌霄宝殿从那缝中掉了下来。
“快去捉拿偷天贼，快去捉拿偷天贼。”那天上传来一阵吵嚷。
马良侧耳细听，只是听见这太上老君对玉皇大帝说：“你不要气，你不要急。此事决非别人干得，断然是孙行者、弼马温狗奴才小儿!”?
那村民听见这番话，心里欢快，本来他们也担心玉皇大帝派下神将捉拿，不过既然有了人替他们背锅，他们也好继续凿天。
“这条咸鱼比我想象的要强啊。皇权衰落，帝都动荡，这是我的内心吗？
这就是针对统治者的幻梦吗？”
“对孙行者来说，无论选佛选魔，都要一往无前。但是在孙行者的幻梦之中，他却变成个哭哭啼啼地儒士一般。”
“而对于我来说，一个以一人凌众生的统治者来说，我的恐惧是什么？
是我的统治彻底奔溃吗？
就像现在这样，连凌霄宝殿都掉了下来吗？
我以为咸鱼没有看穿我，结果我便中了他的招，进入了另一个梦中世界。咸鱼以为看穿了我，结果我没有被迷惑为玉皇大帝，而是以局外人身份，看着这个世界。
我和你，倒是棋逢对手啊。
我高估了我自己，你也高估了你自己。
不过昊天上帝．阿撒托斯，也不过是我马良的一面。统治者只是一个必要的身份，帮助我达成目的的身份。
真以为我沉迷权欲，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先有马良后有天，神笔还在马良前。
我怎么会忘了你呢？我从来都没有忘记你。”
马良往天上一踏，便出现在了玉皇大帝与太上老君面前。
“你这凡人是谁，竟敢冒犯天颜。”太上老君站在玉皇大帝面前，如同个宦官一般。
“天颜，天颜。在我面前，没人配称天！”
马良的身躯渐渐消散，而玉皇大帝的身躯之中突然爆发而出万丈光芒，极致之辉。玉皇大帝的面容开始扭曲，变形，化作马良的模样。掉落在地上的凌霄宝殿也突然飞升上天，化作昊天金阙。
“鲭鱼，既然你开局了，我们就好好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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