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三月为期
“佐助君！”
兜伸出去的手在半空被佐助挡下：“别碰我。”
他有些艰难地站起来。
“依你现在的情况，修炼怕是……”
他打断他的话：“我休息一会就可以了。”
然而每走一步，腿上传来的钻心的疼痛都让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最终躺到床上的时候，竟然有一丝虚空的感觉。
兜跟进来说：“看来药剂的用量大了点。”也不知是对谁。
“兜，你太不小心了。”大蛇丸这样说着，声音却没有起伏。
“对不起，大蛇丸大人，以后我会注意的。”他转向佐助，“那么我现在就为你治疗，佐助君。会有点痛，请忍耐一下。”
就像老师总会说“这次考试不难”一样，医生总是会把痛感缩小化——职业病。
佐助咬着牙，额上已经渗出密密的一层汗。可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终还是忍不住低低叫出一声：“啊！”
兜手上的查克拉光芒随之消失，他不咸不淡地说：“佐助君就这种程度的话，这伤可是不能一次治好的。”
佐助脸色一沉：“我没说让你住手。”
兜嘴角一勾，却听得门口传来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医者本应该尽量减轻病人的痛苦，忍耐这种话，还是拿来当安慰用吧。”
陶夭微微倚着门框，看到大蛇丸，站直身子对他微微一笑。
兜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陶夭走过去，伸手捏捏佐助的右小腿，后者条件反射地倒吸一口气。
她说：“你给佐助服下药物想要激发他体内的潜能，可用量又过大。细胞的活跃度超出正常水平太多，导致细胞还没有成长完全就提前进入了衰老期。同时又使得细胞的密度过小，不能持续稳定地提供足够量的查克拉，所以，”她摊摊手，“就出现了这种情况。”
佐助看着他，微微皱眉。
她在心里暗叹一声，他到底不是鼬。于是解释说：“你也可以理解成揠苗助长。”她自顾自道，“这种方法在初期可能有效，对你现在这个阶段大概就没用了……”身体也吃不消。
她早在年初看到佐助时就觉得怪异了：的确，他体格强壮——与一年多前像小鸡一样被鼬一手拎起时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但是四肢却有些不成比例的过于壮硕。
为了复仇他真的是不惜一切代价。
陶夭看着他，问道：“让我来试试如何？”
他“哼”一声，偏过头，没有反对。
那就当他默认了。
她又转身向大蛇丸笑道：“大蛇丸老师可放心？”
大蛇丸微微一眯眼，反问道：“多长时间？”
“完全恢复大概要两到三个月，但是一周之后就可以继续忍术的修炼。”她又说，“三个月后，他绝不是现在的他。”
陶夭难得把话说得这么绝对。
大蛇丸于是点头，转身便走。
兜跟随其后，眼睛藏在头发的阴影下，看不清神色。
不管在哪里，尊严都不是唾手便可得到的。倘若不能暂时忍耐，一辈子也难以得到。
陶夭为它的付出，不在任何人之下。
陶夭沿用的是自己一贯的查克拉和中草药相结合的方法。愈是使用，愈能体会到中草药的博大精深，其潜力不是简单的查克拉输入治疗可比的。虽然，后者也不可或缺。
但是佐助不明白。
他看着面前巨大的冒着热气的木桶：深褐色的水面上漂浮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植物的叶子、根茎、花朵、果实，甚至隐约像是还有些动物的尸体，莫名的气味充满了本来就不大的屋子。他的眉头简直要拧成麻花。
陶夭神色自然，“躺进去泡四个小时，每隔一小时我会来给你加热水。记住，只露头在外面。”
她回身就走，佐助叫住她：“喂！”
停住，看他。眼神沉静无波。
“这是什么意思？”他语气明显不好。
“佐助，”她看着他，“你既然已经答应接受我的方法，我希望从现在开始你按照我说的做。”
“为什么？”他微微仰头，倨傲的样子。他从未打算听从任何人。
“用人不疑。”陶夭已经迈出脚去，声音渐行渐远，“水凉了药效会减……”
一个小时后她敲门：“我要进来了。”
推开门看见佐助背对着她，头发的下端打湿了，垂下来，上面的还是那样倔强地翘立着。
她忽然很想伸手去揉揉他的头发，就像以前常常对小乐做的那样。
只是，那样的话他会暴跳如雷的吧？
她放掉三分之一的水，再续上新烧出来的。
可能是水温突然变高让他有些不适应，他往上挪挪，露出脖子后的咒印。
她突然问：“你咒印控制得怎么样了？”
他微微一顿，慢慢没下去，直到下巴也埋在水里。“基本可以控制了。”
“那就好。”她说，“这几天暂时不要凝聚查克拉，给身体一个休整的时间。”以防咒印暴走。
一周之后，佐助明显瘦了一大圈。
第二周，陶夭教他如何从内部“审视”自己的查克拉流动。血轮眼可以看清他人的查克拉流动，却惟独看不到自己的。而最容易遭受的蒙蔽，往往不是来自于他人，而是自己。
不管是刻骨的爱，还是铭心的恨，这样强烈的情感，一旦深陷，就无法自拔。
但这些，她都没有对他讲。
当佐助最后使出“千鸟?流”的时候，身上缠绕的蛇纷纷掉落，在地上不停的扭转。蛇身上闪过蓝色的光芒，伴着“嗞嗞”的低鸣。
大蛇丸恢复成原来的样子，道：“佐助君千鸟的攻击力加大了不少……”
她又看到了他黏黏滑滑的舌头，和一个或许称得上赞许的眼神。
佐助的体格不如之前看上去那样强壮，但身体的耐力和韧性都大有提高。
这应该是鼬愿意看到的。然而，她的心里，却有些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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